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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时 间 |
夏夜 |
| 地 点 |
浙北水乡，李、张家瓜园 |
| 人 物 |
张阿金——男，农民
阿 银——女，阿金妻
李彩凤——女，寡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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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舞台分设“李家瓜园”和“张家瓜园”。远处，瓜园连接天际。
[幕启：音乐声中，阿金把瓜篓内的西瓜往李家瓜地上放。 |
| 张阿金 |
（擦汗）
（唱）两家瓜园紧相傍，东园摘来西园放。
怕只怕妻子阿银要吃醋，才无奈偷偷摸摸夜里忙。
西瓜全都放好，还是早点回家。（挑起瓜篓欲下，发觉有人）啊！有人！（至舞台另侧）啊！这边也有人，当心被人看见当贼抓，有了，我还是躲到瓜篓子里。（阿金入瓜篓，把另一只瓜篓倒扣在上面）
[阿银、李彩凤上场。 |
| 阿 银 李彩凤 |
（唱）满天星斗月昏昏—— |
| 李彩凤 |
李彩凤
（唱） 急急出家门。 |
| 阿 银 |
阿 银 |
| 阿 银 |
（唱）阿金不知何处去，为商要事将他寻。 |
| 李彩凤 |
（唱）明日西瓜要上市，瓜园里去巡一巡。 |
| 阿 银 |
说不定这个死鬼在瓜园巡查防小偷呢，我去看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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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凤！
（阿银、彩凤相互发现对方。各亮手电，同时大喝）谁？原来是
阿银！ |
| 阿 银 |
彩凤，半夜三更的，你来做啥？ |
| 李彩凤 |
我来守瓜。 |
| 阿 银 |
守瓜？真是难为你了。 |
| 李彩凤 |
阿银——
（唱）自从丈夫遭不幸，我身单力薄少经营。
你家西瓜胖墩墩，我家瓜儿瘦嶙嶙。
瓜儿虽小是命根，靠它换钱在天明。
满园西瓜心难放，夜半三更来查巡。 |
| 阿 银 |
唉！（旁唱）彩凤丧夫好可怜，将心比心泪难禁。
同住一村同龄人，理该相助相帮衬。
本欲共商助寡事，遍寻阿金不见影。
彩凤！人生难测风和云，来日方长当振奋。
千舟竞发小康路，春风不弃同路人。
乡亲都有扶贫意，你切莫长将哀伤刻在心。 |
| 阿 银 |
我和你一起到瓜地里去看看。 |
| 李彩凤 |
好。
[二人巡回，发现什么。 |
| 阿 银 |
啊！（吓得跌坐在地上） |
| 李彩凤 |
（看见篓子）咦？一个黑影！ |
| 阿 银 |
还是个大胖子呢！ |
| 李彩凤 |
（胆怯地）真……吓死人了。 |
| 阿 银 |
哼！我阿银见了老虎还要看个雌雄呢，来!对准这个蟊贼，打开手电！一、二、三，不准动！（二人同时亮手电） |
| 阿 银 |
（大笑）哈……原来是一对合着的瓜篓子。 |
| 李彩凤 |
阿银，会不会是在我家地里偷了瓜，见我们来了就跑了？ |
| 阿 银 |
快去看看。
[俩人揭篓揭不开，提又提不起。 |
| 阿 银 |
真的是一篓子西瓜，这个短命的贼！ |
| 李彩凤 |
真没有人心。
[阿金忍不住在瓜篓里动了一下。 |
| 阿 银 |
啊！这瓜篓在动！彩凤，这贼偷……藏在里面……彩凤，来，我们干脆把他抬到派出所去！
[二人一使劲，把篓底抬穿，露出阿金的脚，俩人大惊。 |
| 李彩凤 阿 银 |
一双脚，一双脚…… |
| 阿 银 |
（急中生智）有了！我叫阿金来帮忙。
[阿银掏出手机、拨号，声音从篓子里传了出来。 |
| 李彩凤 |
（惊诧）这声音在里面。 |
| 阿 银 |
好哇！你这个天杀坯，躲在里面做啥？快给我滚出来！ |
| 张阿金 |
我……不出来。 |
| 阿 银 |
（踢着篓子）你到底出不出来？ |
| 张阿金 |
男子汉大丈夫，说不出来就不出来！ |
| 阿 银 |
（气急）好哇！让我先打你三扁担，看你这个男子汉大丈夫出来不出来！（打篓子） |
| 张阿金 |
（急）别打别打，我出来，我出来……
[阿金刚出篓，被阿银一扁担打在头上。阿银、彩凤都急了。 |
| 阿 银 |
阿金，阿金…… |
| 张阿金 |
（哭丧着脸）阿银…… |
| 李彩凤 |
你，想不到你竟会做出这种事情。（哭） |
| 张阿金 |
彩凤，你哭么？不要哭，你听我说。（视阿银又缄口）唉！ |
| 阿 银 |
还说什么，瓜篓子在彩凤家地里，人也在彩凤家地里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？（哭） |
| 张阿金 |
我，阿银……老婆…… |
| 阿 银 |
你还有脸叫我？堂堂男子汉，竟是偷…… |
| 张阿金 |
不……我不是偷…… |
| 李彩凤 |
那你到我家地里做什么？ |
| 张阿金 |
我是来，喏……（做手势，表达不清） |
| 阿 银 |
喏什么，你讲，你讲啊。
[阿金不小心被瓜藤绊一跤。彩凤、阿银发现地上大西瓜。 |
| 李彩凤 |
这么大的西瓜。
[俩人照手电数瓜。 |
| 李彩凤 阿 银 |
（合唱）一个个大瓜圆滚滚，看似连藤却离藤。 |
| 阿 银 |
（唱）他家大瓜何处来，我要细细探究竟。 |
| 李彩凤 |
（唱）原来是隔壁园中移过来，莫非是阿金暗中把我来照应。
（目蕴泪光）阿金……
[阿金暗暗摆手，示意彩凤不要讲下去。 |
| 阿 银 |
（疑窦顿生，用手电照张家瓜园，恍悟）
（唱）园内大瓜无踪影，只剩小瓜伴青藤。
他丢下饭碗匆匆走，却原来自偷自瓜送别人。
怪不得他瓜篓之内要藏身，欲陈原委难启唇。
度人危难本应该，他为何鬼鬼祟祟避阿银？
看着这瓜园相邻藤缠藤，难道他旧日恋人萌旧情？
我怒气冲冲把扁担举，
且慢！都说我是一响头炮仗，这一回呀——
（唱）要耐耐性子细盘问。
（厉声地）阿金，过来！（阿银欲坐在瓜篓上） |
| 张阿金 |
慢慢慢，破的，破的。（搬另一只篓子）老婆，你坐。 |
| 阿 银 |
我来问你…… |
| 张阿金 |
噢哟，轻点，轻点！ |
| 阿 银 |
我的脾气你是晓得的…… |
| 张阿金 |
晓得，晓得，足斤头炮仗，两响并一响，声音特别响。 |
| 阿 银 |
其实，我是见了老虎不烧香、见了兔子不开枪的人，关键是看你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。 |
| 张阿金 |
我知道，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。 |
| 阿 银 |
讲！
[阿金与阿银耳语。 |
| 阿 银 |
你讲的可是真话？ |
| 张阿金 |
我什么时候敢骗你噢！ |
| 阿 银 |
既然心里没有鬼，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、要往瓜篓子里钻？ |
| 张阿金 |
我是怕你…… |
| 阿 银 |
怕我？扶贫帮困是光明正大的事情，有什么好怕的? |
| 张阿金 |
我和她谈过恋爱，怕你吃醋…… |
| 阿 银 |
吃醋？哈哈哈，谈过恋爱有啥关系，我不是也谈过三次恋爱吗？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你枉称堂堂男子汉，还不及我一个女人家。 |
| 张阿金 |
嘿……不要哇啦哇啦！ |
| 阿 银 |
哇啦哇啦怎么啦？彩凤是你的朋友，也是我的姐妹，她有困难谁都应该帮她！ |
| 张阿金 |
（激动）阿银…… |
| 阿 银 |
彩凤的孩子明天就要开学了，我准备了一些钱，本想和你商量商量，可你…… |
| 张阿金 |
（愧疚）阿银，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都是我不好。
[阿金欲把钱交给彩凤，一想又拉阿银去送钱，阿银干脆拉上丈夫一起走向彩凤。 |
| 阿 银 |
彩凤，你孩子要上学了，这钱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。 |
| 李彩凤 |
不，不！ |
| 阿 银 张阿金 |
（真诚地）收下吧！ |
| 李彩凤 |
（感激地）阿银、阿金，等我赚了钱，富起来，我一定加倍报答你们！ |
| 阿 银 |
（爽朗地）嘿，六个月小，还有六个月大呢，何必哭哭啼啼，要是我死了丈夫…… |
| 张阿金 李彩凤 |
啊？ |
| 阿 银 |
说错了，说错了，该打，该打！ |
| 张阿金 |
不要打，我舍不得的。 |
| 阿 银 |
（娇嗔地）死鬼。（略显深沉）其实呀，几块钱，几个瓜，帮得了初一，帮不了月半。这样吧，彩凤，明年种瓜的新品种、新技术你就找他！ |
| 张阿金 |
找我？ |
| 阿 银 |
（俏皮地）对，所有的事情全都找你！ |
| 张阿金 |
啊？ |
| 阿 银 |
噢唷…… |
| 张阿金 |
怎么啦？ |
| 阿 银 |
肚皮饿了。彩凤，走，到我家吃夜宵去—— |
| 张阿金 |
对，吃夜宵去——
[幕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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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 终
转载《中国文化报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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